白夜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
為了拿回錦囊,為了拿回錦囊,為了拿回錦囊……  
該死的他超想拿桌上的菜去糊那張臉的!
努力地壓抑怒氣,白夜拿起那雙雕著龍紋的玉箸。
「哎,不是用筷子。」取走對方手裡的玉筷,再隨手向池裡一扔,「用嘴巴。」
白夜覺得自己快要理智斷線了。                                                               
深呼吸…不要拿劍,不可以拔劍,他要冷靜,冷靜……
天殺的他想去撞豆腐死一死啊!
但是!為了錦囊!他必須忍辱負重!正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見少年遲遲沒有動作,南宮暮突然佛心來著打算示範一下,徒手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半,接著一手按住少年的肩, 一手勾起少年的下顎, 送上嘴裡的食物。
「……哪,就像這樣,明白了嗎?」食物送進對方嘴裡,還順便用舌頭舔了舔對方微張的唇。
喉頭機械似的咕嘟一聲嚥下,白夜的表情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他剛剛是不是被吻了?
天啊這什麼世道啊?他堂堂一個笑傲江湖風流倜儻豪放不羈的碧眼狐俠,居然,居然,居然被這樣吃豆腐!?
如果不加倍奉還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白夜一咬牙,心一橫,粗魯地抓起一塊晶瑩剔透的洋菜凍,往嘴裡一含,抓著青年的肩頭湊上一個堪稱野蠻的吻。
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的動作展現出少年的不滿,將彈滑的塊狀物盡數推進那張嘴裡,手卻毫不遲疑地移向青年兩腿之間,不直接握上,而是若有似無的勾引。
青年頗感意外地揚起眉,難道他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嗎?
自己花了這麼多心思誘捕的小白狐終於要認主了,甚感欣慰啊。
但…這點程度的挑逗未免也太不專業了。
南宮暮並沒有在如此不專業的挑逗下起了男性反應,就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怎麼改變,只是頗為舒適的歎了聲。
見目的沒有達成還讓對方爽到,白夜氣惱地收回手,「南宮暮你!」腦中的詞彙全被扔到名為氣憤的深淵裡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滿滿怨恨的他只有用力跺跺腳,滿臉怒容地甩手而去。
看著炸毛的某人氣沖沖地翻過自家皇宮的圍牆離去,南宮暮好笑地搖了搖頭。
他們見面的方式好像把圍牆設定成必經途徑了,這樣翻來翻去就像這裡是他家廚房一樣,把皇宮當成隨便進出的地方,這個白夜倒是頭一個。
***
話說白夜翻出皇宮後,不走正常的街道,反而一路沿著住家屋簷行走,輕巧的步伐如同貓兒一般無聲無息。
其實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氣什麼,那種不服氣卻又不是真的生氣的心情,這種感覺既陌生又複雜,讓他有點自暴自棄不想去思考。
在躍了不知道第幾戶人家的屋頂時,白夜停下腳步,只見對面佇立著一道快融入背景的黑色系人影,看樣子似乎站了有一段時間了。
怎麼最近常常有人特地來等他?他都不知道他這麼受歡迎。
「你就是碧眼狐俠,白夜?」那人直接了當地開口,口氣不怎麼友善。
白夜揚起好看的眉,「爺的名字可不是隨便讓你們這些凡人叫的,擋到大爺我的路了,麻煩閃邊。」
黑衣人冷冷一哼,「趁你現在還能廢話就盡量說吧,只怕你以後就沒這種機會了。」
瞧這樣子百分之百是來找碴的,不過他對眼前的人實在沒啥印象啊。
說真的,他活了17年,在人家屋頂上被堵的經驗真的不多,一個不小心還勾起童年時期因為把自家阿爸視之如命的古董名畫拿去摺紙船,被他爹親拿著藤條一路追著打上屋頂的溫馨回憶。
除此之外,會追殺他的大概就是那種某大家閨秀的忠僕俏丫鬟啊或盛怒的老爺夫人之類的,可以跟他一起破窗翻牆跳屋頂的還真找不到。
不過要找碴也找錯對象了吧,在江湖上混的都知道,他白夜碧眼狐俠的名號就間接等於很多女性擁護者,其中還包含了許多有臉蛋有身材有身分有地位的多金美人兒,再加上為數不多的友人都是大有來頭風雲人物,正所謂後台十分的堅強穩固啊。
「既然你知道本大爺是誰,那你應該也知道爺不是你惹得起的對象吧?」好看的臉上掛著遊刃有餘的笑,白夜攤著手說道。
「哼,傳聞中的採花俠也不過是個輕薄無禮淫賊,還裝什麼清高。」黑衣男子的語氣越發冰冷,「連我的未婚妻都敢下手,我跟你這淫賊拼了!」
語畢,只見冷然的劍光一閃,鋒利的尖刃近逼眼前。
白夜迅速揮劍一擋,兵刃相接的清脆回鳴在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如此一來一往已過了不下十餘招,原本佔上風的白夜逐漸感到不對勁。
變得紊亂的呼吸、還有漸感昏沉的腦袋,難道....他被下藥了?
把對方暫且逼退一段距離,白夜吃力的喘著氣,用劍支撐著身體才不至於倒下。
「怎麼?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對吧?這可是我們石家祖傳的密藥,看似一般的迷魂香,但解毒的方法更為麻煩。」男子收回手上的劍,眼神帶著些許的...不正常的情慾,「現在應該感覺到全身燥熱了吧?這種藥用來對付你這種淫賊是再適合不過了。」
「你…..」白夜只覺得一陣噁心,眼前的人影像是有無數個分身一般,無法聚焦。
他可沒有玷汙了任何一個姑娘的清白也沒有拐騙良家婦女啊,難道是未婚妻後來又跟人跑了嗎?那也不是他的問題啊,打擊太大所以變歪了還歪到他這兒來,太不仁道了啊!
一直站在邊上的黑衣男子看著白髮少年逐漸失去抵抗力,心裡正竊喜時,一道俊逸挺拔的青色身影無聲出現。
完全沒有一點徵兆,一切就好像是那人只是剛好路過一般自然,但對於黑衣男子來說,心裡的驚嚇已經讓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總算找回自己發聲功能的黑衣男子厲聲喝道。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微一擺手,外貌俊秀的黑髮青年上前攬住搖搖欲墜的少年,溫文儒雅的姿態完全不受對方兇惡的態度影響。
「什.....!」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那一襲黑色的人影便伴著身上濺開的血花倒下,錯愕的表情像是不明白自己的生命為什麼會以這種方式作結。
「沒想到這種小刀這麼好用,回頭再讓內務府進購個幾打好了。」看著沒入男子胸口處的小巧銀刀,青年的唇角勾起滿意的弧度。
「...南宮暮?你怎麼會在這裡....?」臂膀裡的人兒發出模糊的詢問聲。
「怕你出意外,就一路跟著你。」
最近城裡的治安不大好,貌似是有夜間亂賊出沒,雖加強巡邏但效果不彰,加上少年離去後他右眼皮直跳,實在放心不下所以就跟了出來。
「唔...好熱.....」白夜緊蹙著眉,嘴裡喃喃呻吟著,挨著青年的身子不安分的蹭著。
「乖,我先帶你回去,嗯?」柔聲哄著想把衣物剝掉的少年,南宮暮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踏著月色回到宮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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